——黎瑞鑫在2023年服贸会“高级别主题圆桌会议——欧盟CBAM与中国产业双循环”发表主题报告
2023年9月3日上午，由国际绿色经济协会牵头主办的2023年服贸会【全球绿色发展与碳中和主题会议开幕式暨主题圆桌会议-欧盟CBAM与中国产业双循环】在国家会议中心隆重举行，欧盟CBAM与中国产业双循环圆桌会议作为会议重要内容构成部分，以“应对国际贸易碳足迹——共建产业链供应链绿色低碳体系”为主题，重点聚焦“钢铁、铝业、水泥、化工”4大行业，讨论欧盟CBAM对中国工业各领域的国内国际影响，以及应对举措。
会议由国际绿色经济协会牵头主办，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中国石油和化学工业联合会、中国钢铁工业协会、中国水泥协会5大全国性工业团体，及中国欧盟商会、落基山研究所共7家单位共同支持。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六方会谈”。中国欧盟商会碳市场工作组主席黎瑞鑫受邀出席会议并作主题报告。
各位领导、来宾，早上好！感谢主办单位国际绿色经济协会的邀请，非常荣幸参与 2023 年服贸会-全国绿色发展与碳中和主题会议开幕式暨主题圆桌会议：欧盟 CBAM 与中国产业双循环，并代表中国欧盟商会碳市场工作组发言。
中国欧盟商会由 51 家会员企业于 2000 年成立，其目的是代表不同行业和在华欧盟企业的共同声音。目前，欧盟商会已拥有约 1,700 家会员公司，并在九个城市设有七个分会，分别是：北京、南京、上海、沈阳、华南（广州和深圳）、西南（成都与重庆）及天津。作为在华欧盟企业的独立代言机构，欧盟商会通过 26 个工作组积极参与政策制定工作，为政府建言献策，得到了欧盟委员会和中国政府的一致认可。欧盟商会碳市场工作组由来自碳市场各个领域的 80 余家欧洲企业组成，其中包括项目开发商、碳基金、投资商、律师、审计师、咨询顾问、金融机构以及履约主体。工作组定期就国内外碳市场的最新动态与相关的政府部门开展交流和对话。 今年 5 月 10 日，欧洲议会和欧洲理事会共同签署了欧盟碳边境调节机制 （CBAM） 法案，该法案于 5 月 17 日正式生效。8 月 17 日，欧盟委员会对外公布 CBAM 过渡阶段的实施细则。该过渡阶段将于今年 10 月 1 日启动，届时出口到欧盟的相关产品需要报告其生产过程中的温室气体排放量。过渡期将于 2025 年底结束。从 2026 年 1 月 1 日开始，将进入 CBAM 的实质执行阶段，届时相关产品出口到欧盟时需要为碳排放量支付费用。初始阶段，欧盟 CBAM 将涵盖钢铁、水泥、铝、化肥、发电和氢这六大行业。氢其实是被划在化学品这个行业类别里，不过因为目前这个类别里所涉及的商品只有氢气，所以通常这里将氢单独列出。后续，也就是从 2026 年开始，欧盟可能会考虑进一步扩大 CBAM 覆盖行业的范围，扩展到除了上述行业之外，欧盟碳市场覆盖的其他行业。和出口企业最直接相关的就是 CBAM 法案开始执行后对企业有什么要求，也就是企业所被要求的行动。过渡期内相对比较简单，企业需要进行季度申报，所提交报告的内容包括上一个季度内所出口到欧盟商品的总量、这些商品实际的隐含温室气体排放总量和非直接温室气体排放总量，以及企业为这些商品的生产在原产国所支付的碳价。进入到实质执行的阶段后，企业需要进行年度申报，流程相对复杂，在此简要总结如下：
- 进口商需要进行 CBAM 申报登记，也就是注册成为 CBAM 申报人。完成申报登记后，CBAM申报人相当于开设了一个账户，后续 CBAM 申报人需要通过这个账户来完成 CBAM 申报的提交以及相关履约工作。
每年，CBAM 申报人需要提交年度 CBAM 申报，内容包括上一个年度所出口到欧盟商品的总量、这些商品实际的隐含温室气体排放总量、经过一定资质的认证服务供应商所认证的排放量、企业为这些商品的生产在原产国所支付的碳价，以及经过计算得出的企业所需缴纳的 CBAM 证书数量。
计算出所需缴纳的 CBAM 证书数量之后，CBAM 申报人需要购买 CBAM 证书，并在进行年度申报之前完成缴纳。如果在每年的截止日期前，CBAM 申报人的账户中没有相应数量的CBAM 证书，也就是无法按时完成缴纳，将会受到一定的处罚。
从上面的总结可以看出，当 CBAM 进入到实质性的实施阶段后，出口上述行业商品到欧盟境内的出口企业将为商品的温室气体排放而购买对应的 CBAM 证书，即相当于缴纳“碳关税”。需要缴纳的金额，则与温室气体排放量和 CBAM 证书的单价相关，简单来说即总金额等于单位排放的价格乘以排放总量。CBAM 证书的单价将与欧盟碳市场的配额价格对标，而目前欧盟碳市场的碳价大概在 90 欧元每吨上下波动。所以，如果随着能源供需形势、欧盟气候政策等一系列因素，欧盟碳市场的碳价持续上涨，出口上述行业商品到欧盟境内的企业所缴纳的“碳关税”也将受到影响。另外，上面提到，CBAM 申报人需要申报商品在原产国所支付的碳价。这在计算所需要缴纳的 CBAM 证书数量时，CBAM 申报人可以对已经支付的碳价进行扣减。根据相关研究以及欧盟商会会员企业反馈，短期内，欧盟实施 CBAM 不会对中国商品产生太大影响。CBAM 覆盖的产品在中国对欧盟出口总额中的占比不到 2%，绝大部分是铝和钢铁行业的商品。不过，从长远来看，随着 CBAM 的全面实施，以及其覆盖的行业、商品以及碳排放范围不断扩大，加之欧盟碳价的持续上涨，CBAM 对中国出口产品的影响可能在未来五到十年内逐步显现。此外，欧盟是全球碳定价政策的引领者和风向标，包括美国、英国、韩国等越来越多的国家都在考虑是否建立类似机制，这些多重因素叠加带来的长期影响对中国企业而言不容忽视。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曾多次指出，“应对气候变化不是别人要我们做，而是我们自己要做”。实现“双碳”目标，是中国推动可持续发展的内在要求。在此基础上，采取积极的举措鼓励上述行业减排，既能够帮助出口企业更好地应对碳边境调节机制所带来的挑战，也能够进一步推动中国的低碳转型，助力中国“双碳”目标的落实。 基于上述分析，碳市场工作组建议，第一，到 2024 年将其他重点排放行业纳入全国碳市场。尽早将水泥、钢铁等重点排放行业纳入全国碳市场，不仅可以降低碳关税费用，提高国内低碳技术创新能力，还能帮助中国在碳约束日益增加的世界中提升竞争力。清晰明确的纳入路线图和时间表，可以使企业为参与碳市场做好充分准备。此外，碳市场扩容还需要配套的基础设施，例如研究不同行业的碳排放配额分配方法、基准制定，以及为纳入行业开展能力建设等。 第二，借鉴欧盟碳市场所采用的碳排放监测、报告及核查（MRV）标准，并为企业提供技术和协调支持。欧盟碳市场在第三阶段（2013-2020 年）引入了标准化报告框架和指标，以及强制性第三方核查，此举有助于消除系统缺陷，杜绝非法额度交易和税务欺诈。另一方面，CBAM 法案中提出，CBAM 申报人所申报的排放数据需要经过有相关资质的认证服务提供商进行认证，获得认证报告。主管部门可以考虑借鉴欧盟碳市场所采用的 MRV 标准，并牵头为企业提供、协调相关的技术支持，
第三，中欧双方可以更透明、更频繁地沟通 CBAM 以及最新的脱碳政策和行动。今年 7 月，时任欧盟委员会常务副主席蒂默曼斯访问中国，并表示中欧双方同意就 CBAM 保持进一步的沟通。与此同时，中国可以积极开展深入研究，就包括 CBAM、碳泄漏和贸易-产业去碳化关系在内的紧迫气候问题开展有效的双边、多边对话，制定应对策略，并探索合作制定规则。欧盟商会认为，了解 CBAM 的优势劣势及其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可为支撑中欧双方的有效合作奠定重要基础，推动全球气候治理再上新台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