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发：绿色建筑需要战略、设计监管
行业资讯
igea
2015-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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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下午好！前不久在青岛一个招商会上，认识我们邓秘书长，他很热情的邀请我，就绿色建筑的问题，谈一些看法，我是搞建材发展研究的，正好今年温家宝总理有一个批示，九三学社报告的一个批示，可能正在制定和起草一个叫做绿色建筑行动实施方案，这件事情由发改委牵头，建设部参加，我们相关的行业和研究机构参与，本人是负责绿色建材发展组的组长，所以参与了研究工作。也对绿色建筑方面的发展，进行了思考。我在制定过程中，将建材方面的意见，向发改委和建设部起草的同志作了反映。我估计有些会采纳，有些不一定被采纳。毕竟我们是从材料的角度出发进行思考的，有我的局限性，我的观点也只是个人观点，供在座各位参考。
今天讲几个方面的思考。第一，应当把绿色建筑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我感觉到，这个方面我们认识不是很到位。我们前所抓的工作，就是如何把绿色建筑水平凸显出来，现在在高层、业界并不是十分统一的认识，包括李总建设曾经搞了一个绿色建筑的定义，以及指标提议，多少星等，如何实施和操作，还有相当一段的距离。包括过去主要突出在节能，所以我们以节能为重心的绿色建筑发展行动，又出了一些问题。上海的大火、央视的大火、沈阳的大火，还有无数多次没有报道的事故，就没有通盘考虑，或者说考虑的不周全，不太对路。我仅仅举一个方面的内容。
所以，我感觉到应该上升到战略，战略很重要，我们中国人不太利用这一点。比如说北京，我三十年前来到北京，那个时候的道路、交通比现在差多了，但是那个时候做公共汽车去城里办事，我单位在郊区，我原来的建材公司在管庄那边，很方便，现在当了领导，有车上下班接受，比那个时候花的时间还长，这是北京战略规划上一个失误，所以问题不可能解决，不可能是绿色建筑。一个城市起码有50%到60%以上的人，上下班不移动，或者基本不移动。现在我们是80%，甚至90%以上的人全城移动，上班人往城里涌，现在下班往郊区走，现在周末的郊区交通拥堵，这就是失误的战略。上升到战略，有很多战略的问题，顶层的问题要研究清楚。
一个就是绿色建筑既关系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同时更关系到更基本的民生。我们现在讲民生，中央谈了很多，谈教育、医疗、保险等问题，这是次生层面的问题，基本层面的民生问题是衣食住行，如果连住的安全性、可靠性都不能保证的话，还谈什么保险、教育、医疗？所以，我感觉我们有理解的问题。住宅民生问题，要兼顾到人们居住条件、居住环境和居住品质的提升，上升到这个战略考虑。而不能说，今天搞绿色建筑了，过去延安的窑洞就是纯绿色建筑，现在搞绿色建筑，能回到延安那时候吗？显然不现实，一定要满足当代人对品质的需求，同时还要对环境的负荷最低，最小，否则的话，就不能称之为绿色建筑，既要考虑可持续发展，还要考虑到人的需求。不能以牺牲人类的生活品质和生活质量为代价发展绿色建筑，就要从战略上进行宏观考虑。
第二，绿色建筑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政府推动，市场主导，全社会参与，多产业协同的指导原则，在全社会要实施绿色建筑的行动计划。单纯靠少数部门来做和推动，可能难以奏效。
第三，绿色建筑发展目标，我们国家要分成两个目标，起码一个新建建筑，我们现在开始做的建筑物达到什么标准。第二个，我们大概有450亿，将近500亿平方米的既有建筑，有些要使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怎么通过改造成为绿色建筑，现在上面在抓，但是问题很多，困难重重。两个方面的目标，可能要区别对待，用不同方式推进。
第四，绿色建筑发展既要坚持以对环境影响最小化为总体发展方向，又不能以牺牲建筑品质为代价。建筑品质，一个是安全可靠性，二是节能环保型，三是舒适美观性，四是满足当代人的需求，方便快捷性。这样的品质和功能如何得到保障？都必须在我们绿色建筑发展当中全面进行考虑。
二、我们要推动绿色建筑发展需要进行制度设计。有了一个好的战略，没有一个好的制度设计，最后好多事情也是难以推动。现在举个例子，比如说建设部大力推动的暖气计量收费的问题，现在就很难推进。北京市过去的供暖都是串联，要分户计量，就要改成并联，改造费谁来掏？没有人，有的房子卖给个人，个人不掏就改不成了，政府不买单，开发商早就把房子交了，就是有一系列的问题。
我感觉到，政府推动绿色建筑发展一靠规划，二靠政策，三靠监管体系。要从制度层面做规划和定政策，如何建立监管体系，是需要我们推动。规划主要起指导和引导作用，政策，包括技术政策，主要指标准，绿色建筑的标准，不同阶段、不同地区、不同发展水平的标准，既有建筑、新建建筑的标准等，都需要有标准规范。经济政策主要包括财税政策、价格政策，起调控和激励作用，两个方面不可或缺。
第三，监管体系主要指围绕规划和政策实施，配套的社会力量，评价评估体系。这些体系很重要，可以成为执行政策和执行规划的手段和工具。我们现在自说自话，既是制定者，又是裁判者，又是处罚者，现在有问题，不合适，不能这样做。我们很容易将行政权利实行商业化运作，实际上在很多地方，很多领域，已经成为滋生腐败很重要的新的倾向，就是权利商业化运作的合法化，我个人这样认为。
所以，必须要有监管体系，不一样的在可以。西方叫做独立第三方，对它还有专门的一套内容。就不展开了。
第二个，推动绿色建筑发展，要实行适当的财政补贴制度，是必要的。主要是用来推动技术进步，示范工程建设的补助和既有建筑绿色改造补贴，但应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光靠补贴没有用，后面要靠制度和政策推动。
第三，绿色建筑的标准应当分不同气候带和分阶段的制定，实行动态管理。第四，构建第三方的评估评价和认证制度，实行标四，对未达标建筑物实现差别价格制度。差别价格不是刚才潘所长讲的给能源企业，实际上应该成为一个超额能源消费的附加税，由能源提供部门代收或者顶多给他一定的手续费，最后要反过来用在建设绿色发展基金，或者用来作为国库的东西才可以。如果没有这样一些政策，我们的绿色社会是不可能建成。曾经美国的副总统，评了一个环保卫士，美国一帮记者马上就开始报道，住多少面积的房子，每年用电多少，我看到美国报纸说，每年用电20万度，一个家庭，怎么能当环保卫士，太超额占用人类的资源，人均占有自然资源或者能源，超过一定数据以后，必须要成倍交付费用，应该成为我们国家参与世界低碳排放、绿色发展会议一定要强调人均，人均消费量仅仅为美国和欧洲1/10不到，或者左右。他们跟我们提这个那个要求，能行吗？在国内来看，也要有超额占用资源或者消费能源的条件政策。
所以，上次徐光迪（音译）同志探讨过，现在要倡导绿色消费，光倡导绿色消费不够，我这样说。为什么？消费不是一个倡导的，人都是有欲望的，要有约束指标，约束指标靠什么？不是说不让他用，他愿意吃10万块钱的酒席，愿意开8.0以上排放量的汽车，可以允许，但是超额占用的能源和资源，要成倍的付出代价。我们靠什么？靠制定政策调控，杠杆的调控。对于不达标的绿色建筑物，同理也是如此。我感觉到我们国家在所有的节约型社会，友好型社会建设当中，都有倡导绿色消费，只是提到而已。如果仅仅靠生产领域和建造领域节约的能源，不可能达到绿色城市绿色社会或者绿色建筑的效果，一定要有顶层制度设计解决这些问题。
第五，绿色建筑涉及的面广，为保证健康的发展，需要建立部级协调联动机制。说老实话，我希望这个话记者不要报道，有的部委就想拿国家财政有补贴的权利，可以想像，拿到这个权利以后后面就有事儿，就有利益，否则的话，就不会争来争去了。如果这件事情，没有绿色建筑，肯定由国家来决定，如何操作这个事情，没有一个协调机制和联动机制，我估计，再多的钱也会打水漂，白花。
第六，采用强有力的措施，降低土地在房地产开发当中的成本比重，促进绿色建筑的发展。像北京，每平米的毛坯房的建筑就是2000到3000块钱能干下来，就是建筑物的造价2500到3000，平均售价在30000，也就是我们原材料和建筑交付的费用只占10%，一个是买房子，一个是买土地使用权，其他都是跟着土地发生费用，只有10%是材料制造和建造的费用。这样的高价格，现在土地价格疯涨，导致老百姓购房成本大幅度提升。最后买了以后，土地只有70年的使用权。3000块钱左右，花了这点钱，我们的建筑物品质，安全可靠性、节能环保性、舒适美观性，没有办法跟纽约、东京、巴黎等等价房屋进行对比。我感觉土地成本不降低，起码土地成本在全国平均至少占到建筑物造价的6%以上，建筑物的总价格里面的6%以上，没有统计，但是我敢说这样的话。这就是跟地方政府有关，我们土地财政何时了？如果我们绿色建筑发展不要考虑这些因素，将来都会出现问题。
第七，我们招投标办法，现在不鼓励绿色建筑，最低价中标。这个做法最后到了施工头，包工队，不偷工减料，要赔的血本无归，我们的绿色设计可能在审批的时候是符合的，但是验收，因为已经是既有建筑物，有各种运作能够合格，能够Pass。实际效果怎样，很值得我们思考。我认为，招标应该把技术标和商业标分开招，技术标入围以后，在这个里面再来选择商业指标，选择最合适的商业指标，涉及到我们的《招投标法》要进行修改。这一件事情，是整个制度层面的事儿，还有很多问题，我仅举这几种。
最后一个问题，发展绿色建筑，应当从绿色建材做起，建筑物是材料建成的，材料不能满足绿色建筑的要求，做出来的建筑物很难说是绿色建筑，涉及到产业链上下游的关系。我们建工建材过去的几分几合，缺少联动。比如说我们的住宅产业化也做了不少，二十来年，但是我认为收效甚微。很大程度上，就是建筑部门跟材料部门之间没有来往和沟通。所以，我们在很多方面不协调，不配套的问题。我感觉下一步有一个增加建筑建材两个领域的联动协调配套的问题。技术到标准到规范很多方面内容。
单一材料，已经不大可能满足我们当代建筑物的多功能的需求，需要多材料的集合，这就提出一个建筑工业化的问题，也就是说日本叫做建筑不匹化，我们要走建筑工业化，将材料进行集合和深加工，最后做成满足现代建筑物节能环保安全承重等要求的产品和物品，才能有一个转变。
从建筑业来讲，建筑设计要向产品制造延伸拓展的过程，材料制造就要研究深加工，怎么适应当代人需求，两方面要往一起撮合。
三、推动建筑业转变发展方式，我们现在中国的建筑物依然是以现场施作业为主体。劳工施工效率低，而且难以保证建筑的品质，所以要进行转变。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