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华：能源总量控制应该要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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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ea
2015-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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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李部长讲的内容都很专业，也是这个领域里面的权威专家。现在很多的概念用的很多，生态城市、低碳城市、绿色城市等很多概念。刚才李部长说了，我们能源消费的问题，建筑能耗问题，前天参加一个会议，国家林业局的副局长说了，国家能源消费总量控制政策已定，而且也要按照这个分解到省，最后落实实施。因为现在中国城市化、工业化某种程度上来讲，都是靠能源助推的。能源消费总量的控制，对这样一个政策的引入，我想借这个机会跟大家主动的交流一下。国家能源局的副局长说了，第一，总量控制势在必行，第二，总量怎么定，按照十二五8.5%的GDP增长幅度，按照能源消费弹性系数0.5，这样算下来，如果按照能源消费弹性系数，也就是能源消费增长速率跟GDP的增长速率的比就是消费弹性系数，0.5的算出，GDP是8.5%，乘上0.5，就是属于能源消费增长应该是在4.8。这样算下来，我们在2015年给的数字，能源消费总额应该在41亿吨。这个数字分配到地方。
因为当时讨论当中，我有一些想法，今天也跟大家分享一下。因为这些年来的改革开放，现在还有很多都在走回头路，又在搞计划经济计划体制，节能是分配到地方，减碳，还有二氧化硫、化学吸氧量都在分解，能源现在也这样分解。我当时就说了，能源总量控制应该要慎行，不是要三思，而是要五思，哪五思？
第一个思考，就是我们一定要明确计划与市场改革方向的问题。因为在这个理念上，在密集运行的制度上，现在一旦出现一个问题以后，所有省都转回来，按照厂家管制的话，市场中心体制就建设不起来。这些年来，包括房价、污染物的控制，现在能源消费总量都是这样的方式加以控制。如果我们强调这样市场运行的话，市场导向概括的话，讲出市场效率，制度规范市场的话，我们就不应该规定具体的数量。历史上还没有哪个国家对能源消费总量加以控制的，即使日本在福岛核电站事故以后，也没有能源总量的控制，而是根据需要进行规划的。其他的煤、油、电增加，对生产加以临时性的考虑，也没有一定要从能源总量控制方面进行规定。因为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没有能源消耗总量增加，生活水平增长是不可能的，经济发展也是不可能的。现在德国每年消耗总量是1%到3%的左右下降。日本十多年来，能源消费总量没有增加，反而在下降。欧洲也在下降，这是发展阶段的问题。
我们现在能源总量的控制还不是这样的市场，实际上对于我们发展的规模，经济发展的尺度，应该是有利的影响，理念上，动不动进行思想管制的话，是不可能有规范的市场体系。
第二个思考，操作上的矛盾和问题，因为我们在十二五规划当中，非常明确设定，GDP增长是预期性的目标，我们往这个目标走，但并不是长期的，GDP增长也不可能强制，GDP增长有很多的因素，不是想增长快就能增长快的，但是现实不允许，这个世界不允许，所以只是一个预期性的目标。GDP是预期的目标，结果我们现在把这样能源消费总量作为规定的刚性约束，这就出现一种矛盾。因为十二五规划目标是单位GDP能耗下降16%，现在把GDP定在8.5%，存在几个问题。我们高于或者低于8.5%怎么办？高的时候怎么拉下来，低的怎么拉上去，地区发展很不平衡，结构调整使沿海发展减速，西部地区发展增速，经济增长和能源消耗地区差异非常大。如果我们现在把这样一种预期性的目标跟约束性目标不匹配的情况下，进行能源总量控制，显然对GDP和经济增长，经济增长只是预期的，那么出现的结果就是对经济增长的数量和质量都有一定的影响。
第三个思考，就是能源消费总量的控制，肯定会影响经济发展的质量。经济发展过程中，必须消耗能源的。现在消耗能源对钢材、水泥等建筑材料，总量控制以后，中国基本上都属于耍小聪明，偷工减料，现在总量控制的话，偷工减料的面子工程会更盛行，能源总量就是这么多，本来是15毫米，现在拉成12毫米或者10毫米来做。
中国建筑材料工业规划研究院院长刘长发：现在已经出现了。
中国社科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所长潘家华：因为中国人太聪明，能源总量控制，会造成这样一些恶劣的后果。这是第三个需要思考的，会影响经济发展的质量。
第四，就是经济代价和社会代价，经济代价就是限定总量目标以后，不管多有效率，可以多发展和快发展，没有效率的，可以造成能源的浪费。社会代价，就是很显然了，一旦总量控制以后，跟三包联系在一起，可以拉闸限电，2010年有很多报道，大家都知道，把医院的电、居民小区的电都拉了，经济代价和社会代价，进行总量控制的话，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这是第四个要思考的问题。
第五个思考，中国显著的特点，受空间思想的影响，划地为牢的管理体制，没有根本改变，一旦总量控制以后，分别到省级以后，就是更进一步的强化，划地为牢，每个省的比较优势不一样，有的地方有可再生能源优势，有的地方有相应的人才和产品结构的优势。如果现在一旦跟各个省将总量控制住，不会允许总量的超过控制的范围。划地为牢，对于经济增长和节能并不一定有益。
我们需要从五个方面进行思考。这样简单一刀切的行政命令的能源总量控制，对城市化、工业化、社会经济发展非常不利。
第二个方面，既然是总量控制，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将能源消耗降下来？我们还是有办法，一个就是我们现在理顺能源价格体系，我们现在很多能源价格体系倒过来，面粉比面包贵，煤炭价格放开，电力价格属于管制，进口原油价格是世界价格，回来以后，中石化的垄断，导致中国市场价格依高。现在的问题，是价格体系的话，应该让价格来说话，如果是对社会有贡献的，应该让这些企业和这些地区多为社会多做贡献，对浪费的、效率不高的地方和企业，通过价格体系，形成市场导向的改革，利用价格的优势。财政部出来叫做阶梯降价，不伦不类的，好像是价格钢板，能源资源价格应该用国家行政力量，让企业得到阶梯降价的定位，价格差异属于全社会的，不应该属于企业的。阶梯价格概念上就是空的。阶梯降价，就是200度，一度电1或者2毛钱，根本起不到遏制消费奢侈的效果。真要是阶梯降价的话，阶梯对于穷人来讲，免费的资本妥协，对于超过一个人一个月超过200度的话，就应该可以每度电增收10或者20倍的价格，这样才能有效果。
第二，要管住产品和监督的质量，中国现在浪费太多了。很多纺织都是垮掉了，北京这儿的地铁，20个车站有19个漏水，东三环每隔三五天，管子爆裂一次，这是最大的浪费。能源消耗干什么了？都搞这些了，真正让能源存量存在这儿，而不是让能源存量流走，像我们这样的话，每20年更新一次，能源消耗永远降不下来。我们的汽车，为什么我们自己的汽车就造不好，别人的汽车能造得好，我们的汽车造了以后，每行几公里都要修理一次，这些都是能源的消费。为什么不在产品质量上多做文章呢？而且不在规划上做文章呢？北京的机场轻轨就是一个面子工程，形象工程，在座有几个人用了？不用，为什么？就是不让你用，三号航站楼到一二号航站楼，开免费的摆渡车，不让机场轻轨来回倒，望京都不设一个站，三元桥、东单上下都不方便，能源消耗就是这样消耗了和浪费了。我们现在搞总量控制，把这些东西好好的治一治，减少多少年的消耗。能源消耗以后，永远不发生作用，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第三，我们一定要重视非商品能源，建筑，在发达国家的能源消耗和碳的排放，建筑是40%，交通和工业大概在30%左右，中国工业占70%，处于这样的发展阶段。如果是这样，建筑里面，中国可再生能源，太阳能热水器，中国的沼气，几十年来没有补贴，我们现在搞所谓的花大价钱补贴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搞什么样的风电、光伏，是浪费钱。现在大家都要洗澡，太阳能热水器，沼气，生物质量这么多，养分这么多，转化一下都是能源，这些的能源才能有效果的，偏搞一些浪费钱的战略型新兴的能源，我们现在的方向都有问题了。
所以，不靠能源总量控制，效果会更好，更有利于社会进步和发展，谢谢大家！
